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晁焕从没此刻懊悔过,卸去都统的时间早了,如若尚未卸任,此刻随意进入王府暗牢又有何难?
虽说拔除蝉蜕蛊,削去浓密的络腮胡,靠他的脸面进出王府绝非问题,但是这么做却也毁坏了承昀规划数个月的无声息撤离。
他手底下的鬼众本就系属晓夷大泽,洗去过往恶名,留在鳄军里,不为主将宁为副手,只为能尽心辅佐靖王。
慕钧系属鬼众里卓尔不群,不光武艺仅次于他,脑筋思绪也比常人矫捷,更是独一被拔擢为都统之人,为的也是希望鳄军不会有失去主心骨的不安。
心机聪明如他,曾经不止一次向他透露,靖王举止诡异之事,似乎对鳄军众人挺为陌生啊!御下手腕更是极为生疏。
多年来若无慕钧关于晓夷大泽的熟习,即使有郑恺透露官府收兵围歼的音讯,他一个外来之人,也无法随便在危机四伏的追杀里随便脱身啊!
厉耿脑门给驴踢了?
回晓夷城下的第一道军令竟是取了他手下性命?
百烈一说,他不由担忧起了承昀在大狱中的状况,以他出色的武功,应该能支撑好几天,如今他该做的是将此事传达进来!
晁焕不由得收紧了手上的气力,心里分明没有时间为逝去的慕钧伤怀,喃喃道:“不能这么干耗着,我们得尽快布置救援。”
“嗯嗯。”百烈小脑瓜忙不及猛点头。
晁焕正打算提气飞离无尾巷时,一道肥硕身影忽地落在面前,长指置于唇间,另手按下明显因惊愕而生硬身躯。
“慕...慕...钧?”晁焕吶吶无言地瞪视着面前之人。
虽说真没时间吊唁,也没必要这么快跳出来责备他狼心薄幸吧!
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就见着人了?
“嘿!老大。”慕钧没改掉旧时缺点,乐呵乐呵地应着。
“你没死?”他讶异在慕钧自信地点头挑眉里得到了应证,不由地疑惑问道,“那城门口的头颅又是怎样回事?”
慕钧拇指撇了鼻翼,自得洋洋地笑道:“在晓夷大泽打混了大半辈子,若是没人帮助找个死囚来替死,我岂不是白混了?”
晁焕百烈:……
“你全都晓得了?”晁焕嘴角抽了抽,虽知按着慕钧才智,此事瞒不了太久,但尚未完整撤离前被扒个底朝天也不是件好事。
“老大重病身死就有所疑心了。”慕钧拔掉穿出衣袖的芦花梗咬在唇畔,扬着戏谑浅笑道,“老大要死,不带着我们一同死,一点意义也没有。”
“说啥呢?”晁焕嘴角抽了抽,没忍住地抽了慕钧后脑杓,气急败坏地说道,“东越不再需求晁幽君,我还留在此地作甚?难不成打算同我回家洒扫?”
“洒扫也好过被扔下好。”慕钧眼底闪过一抹不快,“老大不贪恋势力荣华,难不成慕钧贪了?”
“哪是贪不贪的问题?你生于东越善于东越,背井离乡会比拟好?”晁焕有满腔好意被误解的痛心。
“有没有比拟好,不是见着城墙上的结果了?”慕钧搔搔头提示着。